【贤菲】回归线
平了表白和求婚的坑，是时候挑战一下诺澜了。
看了不少文，很多太太都选择避开这一段。但我总觉得缺少这一段，贤菲就不是完整的贤菲。
这篇文难产到脱发是真的，写过之后如释重负也是真的。
或许有很多词不达意，也不求大家喜欢。我也不过是把我心中对贤菲理解写出来而已。
今后，在我的笔下，贤菲就不再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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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配合分析贴 食用，你们将会看到曾小贤大型双标现场……
“爱 像镜子里自己的脸
当 越靠近越看不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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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贤从不伤人，一旦伤人，就是杀人诛心。
诺澜推门而入的时候，曾小贤正坐在餐厅最显眼的位置上喝酒。看见她过来，抬手就把酒瓶砸在桌上。
“诺澜！我有话跟你说……”
曾小贤摇摇晃晃站起来，诺澜想去扶他，却被他躲开了。
“小贤，你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
他闭上眼睛，语气缓慢而坚定。
“诺澜，我今天来，是要跟你分手的。”
话说出口，只觉得如释重负。顺手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酒。
“不管你是带了白血病还是大表哥反正我今天没带手机你充不成话费总之！我们今天必须分手！”
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曾小贤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但放出这样的狠话，他确实没有给自己和诺澜留半点余地。
诺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两个人相顾无言。
“小贤，我说过，那些细枝末节，我都不在乎。”
诺澜上前一步，轻声开口。
“只要你在我身边，在我眼前……”
“可我爱的人是一菲！”
他突然提高音量，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上次他借酒发疯，还是百万富翁违约的时候；上上次，是她放他鸽子的时候；上上上次，是他强吻她的时候。
每次都跟她有关。
“如果你连这也不在乎，那只能说明，你根本不爱我。”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诺澜避开他的目光，哽咽着开口。
“小贤，我还记得，你为了帮我复婚，差一点从我家窗台上摔下去；打网球的时候我扭伤了脚，你马上就背着我到了你家，还为我按摩；去美国之前，就是在这里，你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喜欢我。所以我们才在一起的……”
“如果这些都不是爱，那你告诉我，怎么才叫爱呢？”
诺澜抬起发红的眼睛，曾小贤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这个人真的是不懂什么叫做爱情。
曾小贤喜欢胡一菲，这几乎是全公寓公开的秘密。
说来好笑，他对她表达喜欢的方式，居然是吵架。
他这个人怂，懦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他的原则，装傻充愣厚脸皮是他最擅长的手段。学了那么多年的历史和哲学，中庸早已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处世之道。
可每次面对胡一菲，他就总有要跟她大吵一架的冲动。
从婚礼方案吵到音乐剧排练，从跆拳道社训练吵到手模合同，再从展博的理想吵到医药费筹款。很多时候曾小贤自己都会困惑，怎么在她面前，他就一点都不像那个以和为贵的自己了呢？
后来他才想明白，他哪里是在跟她吵架，分明是他控制不住的保护欲在作祟。
胡一菲是个什么性子，再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这姑娘脾气火爆雷厉风行，经常把对自己的要求加到别人身上。虽然目的是好心，可是往往因为方法过激，伤人伤己。
曾小贤就是要提前把预防针打给她。这世上，像胡一菲一样彪悍的思维毕竟是少数。让她在他这先遭受点挫折，等真正遇到社会毒打的时候，她就不会太难过。
他最见不得她难过。
遇见胡一菲之前，万年咸菜曾小贤从未如此渴望过去保护一个人。
遇见她之前，他也从未如此不留余地地伤害过一个人。
“我跟一菲……”
曾小贤好像没有听见诺澜的问题，像每个发了疯的醉鬼一样，只想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我曾经为了摆脱前女友，情急之下强吻了她。我怕她会找我算账，就搬走了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她已经有了男朋友……”
曾小贤沉浸在回忆里，自嘲地笑笑，又灌了一口酒。
“本来我还不确定……可是听说她有了男朋友，我浑身就像一个星期没洗澡一样难受。从那时起我才意识到我喜欢她……回到公寓那天我也像现在这样，喝了很多酒。在子乔的怂恿下打电话跟她表白，结果却阴差阳错，打错了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诺澜，我知道这些话可能会伤害你，但是我……我必须要说。对不起诺澜，自从你去美国，我就，我就好像忘了我还有女朋友……一菲有困难，我条件反射地就想冲上前保护她；看见她跟别的男生走得近，我还是会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飞醋；圣诞节那天，我发了疯跑到楼下酒吧偷了一棵圣诞树，只为了满足她一句半真半假的心愿……对不起诺澜，我是，我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别说了小贤，我都懂。”
诺澜微微仰头，似乎是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但是，既然你这么喜欢一菲，为什么当初，还要答应我……”
“因为我是个笨蛋啊。”
曾小贤笑了。那是诺澜第一次看见，向来没心没肺的曾小贤，眼角居然带着泪花。
“我一直不敢去问她，她是不是像我爱她一样，爱着我。”
他对她不经意的刺探，在那个情人节过后渐渐增多起来。小到智力比赛时“我要你——”的断句，大到租个女友去参加她的饭局。像蜗牛缓缓伸出自己的触角，他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反应。
直到百万富翁，那通场外求助电话。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明目张胆的试探。天知道他曾经多么喜欢甲壳虫乐队。那张《HELP》的CD被他反反复复听了多少遍，到最后折断了都舍不得扔掉。
他怎么会不知道《HELP》的发行年份。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在她身边。
电话拨通那一刻他全身都紧张得发抖。他自作主张地把自己的未来交给她去选择，如果她让他选择D，他大概下一秒就会跑出录制现场，飞奔回她身边。
可她没有给他答案。
电话挂断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很久以后看回放，他才知道自己居然哭了。
她的笑，她的泪，她生病时的撒娇，受伤时的脆弱，打听众电话骂醒他时的心急如焚……她给他的一切都那样真实，真实到他差一点点就相信，她也爱上了他。
他是个怂货，一条自卑的咸鱼。真心话只敢在玩笑中偷渡出去，从未想过要得到她认真的回应。
可当她的回应真的开始模棱两可的时候，他怎么还会掉眼泪呢？
就像蜗牛。缩回身体不是防御手段，只是条件反射的本能。
后来他收起所有的触角躲进壳中，依旧默默地关心她，保护她，只是再没能鼓起勇气去试探她。
所以他差一点点就错过了她。
“那你现在，怎么就确定了呢？”
诺澜抬起眼睛，几乎是抱着最后一丝的希冀。
“因为她死了。”
顾不上诺澜错愕的神情，曾小贤此时只想自顾自地说下去。
“是为我挡子弹才死的。就死在这，我的怀里。”
“临死之前她对我说，就算没有主角光环，她也会为我挡下那枚子弹的……诺澜你知道吗，当时我连哭都哭不出来。如果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试探出我想要的结果，那我岂不是爱自己比爱她要多得多。”
他可以为了她放弃五百万，可以为了她去挨打，为了她去偷圣诞树；而她，她从来不会为了他放弃任何身外之物，却可以为了他去死。
曾小贤无意识地捏着手中的酒瓶，抬头直视诺澜的眼睛。
“所以，诺澜，你说你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要我在你身边。这不是迁就我，不是爱我，而是自私。我们三个人之中，唯一真正无私的人，就是一菲，所以受伤害最大的也是一菲。我害怕一菲不喜欢我，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你；你害怕以后没有人爱你，所以甚至宁可放下自尊也要把我栓在你身边。只有一菲，她明明喜欢我，却因为尊重我的选择而选择放手；她明明可以倚仗我对她的喜欢逼着我跟你分手，却选择主动退出，只因为怕你受到伤害……”
酒瓶再一次砸在桌上，仿佛是给他们的故事一锤定音。
“诺澜，这场闹剧没有赢家。我们三个人，都输给了自己。”
“胡一菲！”
一脚踹开房门的那一刻，曾小贤只觉得历史重演。寂静的房间，惊愕的朋友们，喝得烂醉的自己。只是餐桌上，少了那个女孩灼灼的目光。
上次就是在这里，他指着鼻子对她吼：“我的未来式由我做主！”
那时候的随机应变胡言乱语，是他还没准备好该如何面对她；现在他准备好了，她却不再给他面对自己的机会。
七年，他们大概就是这样一次次错过的。
他拿起手中的酒瓶又灌了一口酒，颓然地坐到沙发上。很久很久，屋子里就只有他吞咽酒精的声音。
“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我还以为他又会发表什么人生哲理……”
唐悠悠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曾小贤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来，把酒瓶狠狠砸在茶几上，
“什么狗屁人生哲理！”曾小贤猛然站起身，指着吕子乔，“你们看子乔，懂得那么多道理，过的那是什么狗屁人生！”
“喂，你这就有点太过分了吧……”
“我就过分怎么了！”
无辜躺枪的子乔抗议着，却被曾小贤直接怼了回去。
“吕子乔，这里最没有资格教训我的人就是你！你骗了自己多少年你自己不知道吗？什么给不了她幸福什么不想她受伤害，都是屁话！你试过努力给她幸福吗？你问过她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吗？你说我怂，你比我还怂！至少我敢对全世界承认我喜欢一菲，你呢？你敢吗？”
没有人敢搭话。突如其来的安静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响。
似乎是发泄够了，曾小贤放缓语气，举起酒瓶冲着大家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我的人生哲理，现在，就是三个字：胡、一、菲。”
“我现在，就去把她找回来。”
曾小贤穿过阳台走向隔壁。却没想到刚到阳台，胡一菲就从门口进了屋。吓得他慌忙闪身躲到阳台门后。
这该死的条件反射……他缓了缓心神正想进去，屋内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他从窗帘后探出头，胡一菲正呆愣在套间门口，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出神。
“喂，诺，诺澜……”
她接起电话，对面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声音。
“一菲啊，你还好吗？我听小贤说……说你死了，我就打电话来问问……”
“……他神经病吧！”
他看着她手中微微变形的钥匙，就知道她在爆发的边缘。于是赶紧缩回头，祈祷她不要发现自己……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愿意造谣说我死了！办追悼会很好玩是吧！这次要不要我给他留一个主持人的位置啊！……”
“一菲！”
诺澜突然打断她，自己却迟迟没有出声。一时间，套间里安静得令人窒息。
“一菲，我其实想说……今天，曾小贤跟我分手了。”
诺澜突然开口，曾小贤心下一惊，慌忙探出头。胡一菲眼中的怒火瞬间就消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无措。
“诺澜，我……”
“一菲，什么都不用说了。他很爱你，你也很爱他……你们不要再错过了。”
“我祝你们幸福。”
又是漫长的寂静。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他再次鼓起勇气探出头，却看见她还傻傻的举着手机，满脸泪痕。
他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双腿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抬脚就想冲上前抱住她，她却突然转身上了楼。自始至终，都没有向阳台这边看过一眼。
说好的要把她找回来，他怎么又错过了。
那一刻他居然又想到了主角光环。他多希望主角光环是真的而不是梦境，这样他的女主角就可以发现躲在阳台上的他，他也可以顺理成章地从幕后走到台前，安慰她，拥抱她，吻她。然后像所有男女主角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开启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冒险和篇章。
喝酒，又何尝不是曾小贤做梦的一种方式。
从公寓步行到电台，夜风凉凉地抵着他的额头。冲动退场理智回笼，他突然就开始庆幸刚刚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跟她说。
爱情是那么认真的话题。梦话和醉话只能用来麻痹自己，怎么可以说给她听。
如果他的雄心壮志是她的整个余生，那么，他欠她的何止是三个字，又何止是一个漫长的七年。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凝神，广播剧在耳机中回响。吴邪、张起灵、胖子、子乔、美嘉、悠悠、张伟……他们好像每个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主角光环，只有他，还清清醒醒地活在梦里。
梦里的种种场景在脑海中循环播放，纷乱的思绪理不出个头绪，广播剧却刚好在此时结束了。曾小贤睁开眼睛看看计时器，凌晨两点二十七。
“还剩三分钟。”
下定一个决心真的只是几秒钟的事。他的眸子陡然亮起来，将按钮推上去那一瞬间，耳机里又响起了熟悉的背景音乐。
“接下来要播出的是，《你的月亮我的心》，迷你，特别版。”
他直起腰板扶着话筒，仿佛要把自己的未来牢牢地攥在手中。
“我们总是会感觉，自己只是衬托红花的一片绿叶，是被大雨淹没的一颗水滴，是烟花背后，清冷的黑夜。我们总是羡慕别人故事里的主角，天生自带光环，而我们自己，却找不到生活的方向……”
“但我相信，每个人来到世间，都有他存在的意义。”
“绿叶再轻，也象征着生命的盛宴；水滴再小，也折射出彩虹的容颜；黑夜再黑，也衬托出烟火的璀璨……既然来了，何不好好的活上一回，认真一回，勇敢一回，冲动一回，享受一回，爱一回，恨一回。”
“我们也许是别人故事里的配角，但至少有一个舞台，我们永远，都会站在，最中央。”
“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主角。”
梦里的场景还在脑海中闪现着，最后定格在她奄奄一息时苍白的脸上。他突然想起来，在梦里，他好像还有一句话没有来得及跟她说。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
他知道她在听。就像当年的百万富翁，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玻璃窗，那后面明明空无一人，他却看见了她勾起嘴角的样子，于是自己也控制不住地勾起嘴角。
“一菲，晚安。”
Fin.
后记：若某日我封笔
“我曾故事中借主角名义独自挥斥
也曾故事外借观者口吻宣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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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觉得，文章要展现矛盾才会有血有肉。同人文也不例外。
《孤独的角落》，致力于展现一菲内心的矛盾；
《漫长的告别》是关于爱情与道德的讨论。尽管《爱情公寓》传递的价值观一直是“爱情没有对错”，但，上升到社会层面之后，道德就不是一个可以回避的问题。一菲之死，是否真的是死于爱情，我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
《你的月亮我的心》，则是关于爱情和未来的抉择。
至于《夏天的风》和《回归线》，这两篇文章确实没什么矛盾和野心，无非是想把我个人对贤菲爱情的理解写出来，顺便帮汪远填个坑而已。
写贤菲最大的原因，除了被主创辜负的气愤，还有一点私心在。
我本人跟一菲的代入感很强，但写《孤独的角落》的时候我没哭，可是，这篇《回归线》写到一半，我却把自己写哭了。
在贤菲的世界，爱情和未来，兜兜转转，可以兼得。
他们会原谅彼此的自私，也会原谅自己的幼稚。只要有心，就不怕迟。
但我，不能。
所以我错过了那个相识相知了七年（到今年正好是十年了），互相暗恋了五年的，属于我自己的那位“曾小贤”。
《夏天的风》，那是我的真实经历；《你的月亮我的心》，就只能是我和他想象中的结局。
小学同桌，初中同班，高中同校，甚至高考同分。当年我胡一菲上身，他曾小贤附体。我骄傲，他自卑。最后他连表白都是被我逼出来的。
所以，他至今欠我一句表白。
而我，欠他一声抱歉。
但，生活是未来式。都不重要了。
贤菲的故事我写到这，也该结束了。
曾老师和一菲在平行世界会过得很幸福。甜甜的日常，很多太太都写绝了，我也没有献丑的必要。（其实前四部关于贤菲的每一帧都可以看做是恋爱时期甜甜的日常orz……）
况且，在我心里，曾老师跟诺澜说清楚的那一刻，贤菲的故事就已经结束了。
或许他们会白头偕老，或许他们会分道扬镳。但有一点永远不可否认：他们都在爱情里得到了成长，磨损了各自的小脾气，体会过人生最完满的幸福。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可惜啊，《爱情公寓5》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没能满足我。
我曾用一句话总结我的青春，如今，或许应该把这句话送给《爱情公寓》，送给我意难平了十年的贤菲：
没有遗憾，也没有圆满。
这种类型的贤菲短篇，日后应该不会再写了。我对贤菲爱情的所有理解，几乎都揉进了这几篇短篇里，确实是写无可写了。
一时冲动在贴吧开的那篇文是爱情公寓剧本风，单纯走剧情用来填爱4到爱5的大坑的。里面有些情节其实不太符合我心中的贤菲。日后可能会修一下再放到LOFTER上。
娱乐圈系列就是图一乐呵，网课间隙写着玩的。
这两个长篇（大概率？）不会封笔，日后都是不定期更新。
写文是孤独的事业，能得到这么多朋友的喜欢，是非常荣幸且幸福的事情！
感谢喜欢贤菲的你！感谢一直包容lo主唠叨的你！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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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我穷词 写下我神思
爱着替我去爱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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